臣松之以为边将为害盖其常事使逯式得罪代者亦复如之自非狡焉思肆
臣松之以为边将为害,盖其常事,使逯式得罪,代者亦复如之,自非狡焉思肆,将成大患,何足亏损雅虑,尚为小诈哉?以斯为美,又所不取。
《会稽典录》曰:谢渊字休德,少修德操,躬秉耒耜,既无戚容,又不易虑,由是知名。举孝廉,稍迁至建武将军,虽在戎旅,犹垂意人物。骆统子名秀,被门庭之谤,众论狐疑,莫能证明。渊闻之叹息曰:“公绪早夭,同盟所哀。闻其子志行明辩,而被暗昧之谤,望诸夫子烈然高断,而各怀迟疑,非所望也。”秀卒见明,无复瑕玷,终为显士,渊之力也。
《吴历》称云,谢厷才辩有计术。
《晋阳秋》曰:抗与羊祜推侨、札之好。抗尝遗祜酒,祜饮之不疑。抗有疾,祜馈之药,抗亦推心服之。于时以为华元、子反复见于今。
《汉晋春秋》曰:羊祜既归,增修德信,以怀吴人。陆抗每告其边戍曰:“彼专为德,我专为暴,是不战而自服也。各保分界,无求细益而已。”于是吴、晋之间,余粮栖亩而不犯,牛马逸而入境,可宣告而取也。沔上猎,吴获晋人先伤者,皆送而相还。抗尝疾,求药于祜,祜以成合与之,曰:“此上药也,近始自作,未及服,以君疾急,故相致。”抗得而服之,诸将或谏,抗不答。孙晧闻二境交和,以诘于抗,抗曰:“夫一邑一乡,不可以无信义之人,而况大国乎?臣不如是,正足以彰其德耳,于祜无伤也。”或以祜、抗为失臣节,两讥之。
习凿齿曰:夫理胜者天下之所保,信顺者万人之所宗,虽大猷既丧,义声久沦,狙诈驰于当涂,权略周乎急务,负力从横之人,臧获牧竖之智,未有不凭此以创功,舍兹而独立者也。是故晋文退舍,而原城请命;穆子围鼓,训之以力;冶夫献策,而费人斯归;乐毅缓攻,而风烈长流。观其所以服物制胜者,岂徒威力相诈而已哉!自今三家鼎足四十有余年矣,吴人不能越淮、沔而进取中国,中国不能陵长江以争利者,力均而智侔,道不足以相倾也。夫残彼而利我,未若利我而无残;振!武以惧物,未若德广而民怀。匹夫犹不可以力服,而况一国乎?力服犹不如以德来,而况不制乎?是以羊祜恢大同之略,思五兵之则,齐其民人,均其施泽,振义网以罗强吴,明兼爱以革暴俗,易生民之视听,驰不战乎江表。故能德音悦畅,而襁负云集,殊邻异域,义让交弘,自吴之遇敌,未有若此者也。抗见国小主暴,而晋德弥昌,人积兼己之善,而己无固本之规,百姓怀严敌之德,阖境有弃主之虑,思所以镇定民心,缉宁外内,奋其危弱,抗权上国者,莫若亲行斯道,以侔其胜。使彼德靡加吾,而此善流闻,归重邦国,弘明远风,折冲于枕席之上,校胜于帷幄之内,倾敌而不以甲兵之力,保国而不浚沟池之固,信义感于寇仇,丹怀体于先日。岂设狙诈以危贤,徇己身之私名,贪外物之重我,暗服之而不备者哉!由是论之,苟守局而保疆,一卒之所能;协数以相危,小人之近事;积诈以防物,臧获之余虑;威胜以求安,明哲之所贱。贤人君子所以拯世垂范,舍此而取彼者,其道良弘故也。
《文士传》曰:陆景母张承女,诸葛恪外生。恪诛,景母坐见黜。景少为祖母所育养,及祖母亡,景为之心丧三年。
景弟机,字士衡,云字士龙。
《机云别传》曰:晋太康末,俱入洛,造司空张华,华一见而奇之,曰:“伐吴之役,利在获二俊。”遂为之延誉,荐之诸公。太傅杨骏辟机为祭酒,转太子洗马、尚书著作郎。云为吴王郎中令,出宰浚仪,甚有惠政,吏民怀之,生为立祠。后并历显位。机天才绮练,文藻之美,独冠于时。云亦善属文,清新不及机,而口辩持论过之。于时朝廷多故,机、云并自结于成都王颖。颖用机为平原相,云清河内史。寻转云右司马,甚见委仗。无几而与长沙王构隙,遂举兵攻洛,以机行后将军,督王粹、牵秀等诸军二十万,士龙著《南征赋》以美其事。机吴人,羁旅单宦,顿居群士之右,多不厌服。机屡战失利,死散过半。初,宦人孟玖,颖所嬖幸,乘宠豫权,云数言其短,颖不能纳,玖又从而毁之。是役也,玖弟超亦领众配机,不奉军令。机绳之以法,超宣言曰陆机将反。及牵秀等谮机于颖,以为持两端,玖又构之于内,颖信之,遣收机,并收云及弟耽,并伏法。机兄弟既江南之秀,亦著名诸夏,并以无罪夷灭,天下痛惜之。机文章为世所重,云所著亦传于世。初,抗之克步阐也,诛及婴孩,识道者尤之曰:“后世必受其殃!”及机之诛,三族无遗,孙惠与朱诞书曰:“马援择君,凡人所闻,不意三陆相携暴朝,杀身伤名,可为悼叹。”事亦并在《晋书》。